雪。
从昨夜开始下雪。
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,乍一看有点新奇,从车窗往外看,地上已经积起厚厚一层,被来往行人踩得乱七八糟。
“小三爷,到了。”
司机把车停在新月饭店门口,黑瞎子下车从另一头去给他开门,手上已经举好了打开的伞。
路口的雪被人们踩化成了灰色的雪泥,黑瞎子看他一眼。
“少爷,背你过去?”
吴邪下车,司机把车开走了。
他站得很直,似是在赏雪,他不动,黑瞎子也不动,黑伞上积了薄薄一层雪,空中的雪又飘过来落到他的毛领上,天气很冷,开口是一团雾气。
“走吧。”
黎簇裹着棉袄跟在苏万后面扮作他家下人,这是苏万他爹第一次收到邀请函,苏万撒泼打滚跟了过来还带了一个拖油瓶。
他们早到一天,这两天一直在附近来回溜达,也没人管。
苏万突然停住,黎簇疑惑,跟着停下来。
“我好像看见我师傅和师兄了。”苏万说。
黎簇:“你还有师傅?”
“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……”
黎簇没听他扯犊子,他也看到吴邪了,他站在那里雪里,格格不入。
他穿着巴黎最新式的大衣,脖子埋在狐狸毛下面,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点下巴,有人为他打伞,伞柄稳得一动不动。
“你说他是杭州人?”黎簇打断苏万。
苏万说:“是。”
他是吴家少爷,在法国留过学,解家少爷是他留学的伙伴。
黎簇问:“杭州是什么样的?”
苏万:“我没去过。”
黎簇说:“我想去杭州。”
他们俩迈腿回新月饭店,才发现身上落了一层雪,都结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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